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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瑞士信贷作为一家独立银行，正式停留在167岁这个年龄。瑞银在政府牵头下做出的“四折”收购这一百年竞争对手的决定，最终正确与否，还需时间检验。相比于四折贱卖股票的瑞信股东们，有一群人更值得关注——价值约160亿瑞郎(约合172亿美元)的瑞信额外一级资本(AT1)债券的持有者，他们才在本轮欧美银行业风暴中“血本无归”。

在瑞银收购瑞信之后，约160亿瑞郎的瑞信AT1债券将变得“一文不值”。事实上，按照正常的清算流程来处理，AT1债权人的受偿顺序也理应优先于普通股股东。但如今，瑞信股东们还能从瑞银的全股票收购中回血30亿瑞郎，瑞信的AT1债权人却要承担所有本金损失，这令许多债权人都无法接受。

为什么AT1债券一夜之间归零？未来这对欧洲债券市场会有怎样的影响？结合硅谷银行事件，其中的全球联动性是怎样的？未来美联储是否放缓或者减慢加息动作？

Helen"s财经晚餐第31期，对话方德金控首席经济学家兼金融研究部负责人夏春博士，在线解读欧美银行业动荡行情。

在直播中他指出，瑞信在过去两三年里陆续爆发一系列丑闻，2021年开始就不断有资金流出，俄乌冲突后，资金流出加速，去年四季度美联储加息加之硅谷银行出问题，瑞士信贷面临银行恐慌挤兑，后期股东采访出现失误，引发各种与瑞信相关资产的大跌，资产加速流走，瑞信在几番波折后被瑞银收购。

同时他也提醒，整个市场互相联动，处在一个动荡的过程，也牵连到其他市场。事实上全球发生恐慌和危机都有传导效应，一旦一个地方发生问题，一定会产生连锁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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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为直播文字实录，经APP编辑删减

Helen：回顾瑞信被收购的前后过程，在这个过程里面，有哪些比较重要的参与方，国际的其他金融机构是什么样的态度和反应？

夏春：事实上瑞信在过去两三年里陆续爆发一系列丑闻，2021年开始就不断有资金流出，俄乌冲突后，资金流出加速，去年四季度美联储加息加之硅谷银行出问题，瑞士信贷面临银行恐慌挤兑，后期股东采访出现失误，引发各种与瑞信相关资产的大跌，资产加速流走，瑞信在几番波折后被瑞银收购。其中的参与者包括瑞信、瑞银、他们的央行和监管局，投资者和股东。整个市场互相联动，处在一个动荡的过程，也牵连到全球其他市场。

AT1债券归零的直接原因

Helen：为什么AT1债券一夜之间归零？为什么会首先被归零？为什么有这么高的风险？

夏春：AT1债券首先是一个永续债，没有到期日，其次也是可转债，在特殊情况发生时可转化成股票，正常设计来说，AT1偿还率高于股票。但是瑞信发布的AT1债券合同条款有一条，当银行可能引发破产，需要央行救助的情况下其AT1价值清零。此事件一出一方面打击瑞士传统银行业和整个国家的声誉，另一方面对很多国家的债券造成冲击。瑞信AT1利息高于其他银行，很多人或机构买入瑞信AT1只关注了高收益，没有注意到合同条款，造成疏忽。

Helen：实际上在事发之前，还有很多买入瑞信债券的持有者，最终都遭遇了灭顶之灾，为什么这些机构在这个时间点会做出反常的选择？

夏春： 一些机构觉得可以赌一下，认为出了问题，美联储、监管、欧洲央行、瑞士央行都会来救。有些机构如对冲基金，他们做短线交易，目标是创造最大的收益，在瑞信倒下时有一派观点是面对越来越大的风险选择离开，而另一派的观点是认为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加上他们可能没有仔细阅读条款，就会出现这样的行为。每天市场本身波动很大，一定是有资金在背后具体交易，而量化技术采用驱动交易的背景下，机器判断价格回涨可能性大且其无法阅读合同条款也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Helen： 瑞士金融市场监管局为什么会做出这么极端的选择？

夏春： 首先原本债券合同就有相应的条款，其次是事发前整个市场是比较乐观的，事发后对于瑞士央行整个监管当局来说，他们首先要先保住瑞信，至于中间有些人遭受的损失他们没有放在首要的考虑。他们需要保护股东，事实上这也是利益的博弈。

对全球金融市场的影响，以及各方的联动性

Helen：多类欧洲银行业的高风险债券很可能进一步走低。未来这对欧洲债券市场会有怎样的影响？

夏春： AT1是一种特殊的债，因此其他高评级的债反而会成为大家避险的工具。在加息环境的冲击下债券价格下跌，但是未来更有可能进入不加息和降息的过程，对于债券来说是一个往上走的机会。还有一个因素是，中国的经济在逐渐放开和转好，所以很多投资者今年的做法是先去买债，等到下半年信号更明显会增持一些股票，所以短期内来说市场在遭受一系列冲击后向上的可能性是更大的。欧洲和中国经济联系很紧密，中国经济好起来，首先受益的是欧洲的债，瑞信的问题短期内对市场有一些冲击，总体上来说不是影响特别大的坏事。

Helen：硅谷银行瑞信银行之间，是否有全球联动性存在，是怎样的？

夏春： 表面上看两个事件触发因素不一样，但他们本质上都展示了过去这些年低息环境下，银行和投资机构怎样去追逐高的利息的收入或者利差，来满足现在投资者越来越高的要求，所以风险早已埋下。瑞信内部出问题，跟他的文化基因有关系，如一度去追求成为世界最大的银行，要和美国投行去竞争，获取高的收益等，这导致其风险管理上漏洞很多。而硅谷银行在处理遇到的困难时方法很不专业。两个事件时间点上挨着，但是他们没有太多业务上的交集，如果非要说的话，硅谷银行服务的风险投资基金、私募股权基金他们基本上都是一些高净值的投资者或者机构投资者，这些投资者可能把他们一部分资金放在瑞信。事实上全球发生恐慌和危机都有传导效应，一旦一个地方发生问题，一定会产生连锁反应。

全球金融系统脆弱性正在上升

Helen：您觉得加息本质的原因是怎样的？美联储的不断加息未来还会产生哪些影响？会如何发酵？

夏春： 目前通胀比较高，影响到每个人，看不到的风险可能会陆续曝光，从优先级上来说，应该把压通胀放在第一位，后期应该还要加息，但是下半年应该也要降息的，通胀也在回落。

Helen：全球金融系统脆弱性正在上升。也有人说这是金融危机风暴的前夜，我们未来可能会面临什么样的局面？

夏春： 在加息过程中一定会产生受害者，从历史经验来说这是无法避免的，理性看待的话这个风波还没有结束，其引发的一系列问题可能要等一段时间才能观察到，我感觉是会再加息一次，然后暂停，到下半年美联储看到衰退的迹象更明显的时候应该也会较果断降息，到了年底市场会好起来。

以上是本期Helen"s财经晚餐的部分内容，想看完整内容，可观看Helen"s财经晚餐第31期《欧美银行为何持续震荡》直播回放。

Helen"s财经晚餐每双周二17点开播，直播将在APP、PC、微博、视频号、百家号同步直播。（主理人：Helen；策划：Helen ；导播：羽赫；文章：Hel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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